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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客栈。」甩开他的手,长笑平静地答道。
闻言,白青隐不禁一笑:「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根本就没有客栈。」长笑无语,却不甘心放弃:「那我去借住别人家总可以吧?」「你想想现在都什麽时候了?」白青隐抱住双臂,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觉得有人会在三更半夜让一个陌生人到自己家住吗?」长笑想反驳,但左思右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拉下了一张脸,坐回椅子上。
「那我今晚不睡了。」
白青隐看著他摇摇头,然後猛地拉起没有防备的他,朝他们今晚要住的屋里走去。
「你干什麽?!」
长笑瞪大眼,恼怒地盯住他。
「睡觉啊,还能干什麽。」
「我不要……」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白青隐斜视他,「是男人就不要像个女人似的使小性子。」被这麽说後,长笑不再吵闹,但用力甩开白青隐的手後,他仍然一副不肯跟他去睡的倔强模样。
看著他这样,白青隐不由得沈默,须臾之後,他沈声道:「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今晚最好睡好一点,明天的行程比今天辛苦得多,如果休息不够,会很累的。」说完之後,白青隐上前一步,再次拉起他的手臂,这次,他没有再抵抗,沈静柔顺地任由白青隐带他进屋。
房间只有一间,床只有一张,长笑站在床前发呆,不久後感觉身後有动静,他惊慌地转身去看时,眼睛微微瞪大。
他看到不知从何处找来被铺的白青隐在地面上铺了一张临时的床。
把床铺铺好後,白青隐对仍然站著发呆的人说:「夜已经深了,快点睡吧。」说完後,他不再理会他,兀自脱下外套,钻到被铺里盖好被单後,闭上眼睛先睡了。
站在原地,傻傻地看了一会阖上双眼的人,长笑才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後小心翼翼越过睡在地上的白青隐,吹熄桌子上点燃的油灯,借著窗外微弱的夜光,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坐下,静静凝望睡在地板上的人。
不知过了何时,他才坐到床上,展开叠放在床里头的棉被盖在身上後,躺到了床上,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望著灰暗的床顶,他幽深的眼睛之中深藏著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情感。
从孟婆手中接过忘川之水熬成的茶,静静低头凝望,一张哀愁的脸倒影在清澈的水中。
是时候了。
谁的声音低低缓缓响起,抬起头涩涩一笑,他举高手中茶杯,却不饮,倾杯倒出杯中茶──不要做让你後悔的事。
低沈而伤悲的声音响起,他抬头,震惊地看著自己居然就站在前方,一脸悲痛。
不喝,你将承受加倍的痛苦。
前世的痛今生的悲,足以令你生不如死。
忘川之水让你忘的除了情感,还有痛苦。
面前的自己消失了,他回过神来,却发现杯中水已经倾空──时辰到了。
一句沙哑的声音传来,他顿时被无数只手拽入无底深渊,他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陷入黑暗──再次睁开眼,那张他回首凝望了数千年的脸庞近在眼前,却不是喜悦,是撕心裂肺的绝望!
生不如死!
他後悔了,然,已经於事无补。
违背神的旨意的下场,是令自己更痛苦。
千年不过一刹,以为倒掉忘川之水,可以还愿,然而赢来却是一日千年的苦悲。
他有名长笑,名字却像个讽刺,终其永生,他不会真正的笑。
原本只是没有尘缘的烛台精,爱上不该爱的人,本身就是孽,能得三生却还倒掉孟婆茶,於是错上加错。
就算想竭力弥补,把记忆摈除於外当真正的长笑,但那份已经沈淀了千年的情感又岂是说能沈默就能沈默的。
压抑,只不过是让心情更加沈重,明明痴恋的人就近在眼前,但却不能碰不能诉说心中的情感,是何等悲惨、绝望?
只不过是一次再也压抑不住的放纵,却被发现,想想还真是可悲,还因此被威胁了。
非但如此,这个人还是他这一生的姐夫,在那个黑暗的夜晚,说,原本要娶的人,是他才对……可笑到想哭。
然而接下来,他应该怎麽做呢?
看得出来,凝霜对自己丈夫有著深刻的情感,而她又是他这一世的亲人,他应该为她做些什麽。
或许,让白青隐忘记他而接受她,是最好的选择。
他此刻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完全没有能力去做什麽,但他能够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便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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