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木喜洋洋地领着苏丽丽往”家里”走,并吟诵着: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哥哥,你会写作文呀?”苏丽丽惊奇地问。
”我上学的时候,在班里是写作文最好的,甚至在整个学连都是数一数二的,”柴家木自豪地说,”就在几天前,我给刚才那个瘦子还写了一篇,他在班上排了个第一名,那天我被人打了,你不也看到了,就是因为有人嫉妒了。”
”哥哥,以后也请你教我写写呗!”
”好说,我们是兄妹,甭客气,不过你认字太少了,可不行,慢慢等你学的字多了,再看看书,渐渐你就会写了。”
”嗯,我们下午还去找活吗?”
”不去了,”柴家木说,”我要好好酝酿一下,那可是五个大洋,五个大洋啊,我必须写好,要有好的构思、好的内容、好的语言、好的内涵。一想到,帮人写东西,还能得到报酬,就心花怒放,有了钱真好,等攒够了,就能上学了!”
”可惜我不会挣钱,我是上不了学了,”苏丽丽委屈地说。
”甭多想,有我能上学,就一定也会让你上得了学,我爸爸说,有了学问,以后才有前途,哥会帮你的。”
”哥真好,等我长大了,我就给你做媳妇,”这话一出口,苏丽丽幼小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
”你这么点,说这话,一点也不知道害羞,以后不要再说了,”柴家木告诫道。
家里,饭味飘香,庄金山买了煤油炉、锅和碗筷回来了,熬了一锅黄油油的小米粥,就等他的小弟和小妹回来了。
”哥哥早回来了,”柴家木一进门说,”还做了饭,我们终于可以自己开伙了?”
”这是剩的钱给你放这儿了,”庄金山指着地上一块砖头上的零钱说。
”哥哥,你是我们的大哥,这钱不是我的,是大家的,不用分的那么清!”柴家木说着,拿了碗要盛锅里的粥。
”不不,我来,”庄金山推开柴家木的手说,”上午我没有干活,你们跑了一头午,肯定又累又饿,就让我盛饭好了!”
热腾腾的米粥散发着热气,饭味的香气,馋得人要淌口水,庄金山说话了,”现在我们发个誓,从今以后,我们生是好兄妹,死也是好兄妹,永不分离!”
”好,从今以后,我们生是好兄妹,死也是好兄妹!”三个小孩齐声说。
他们的举动很像是拜把子结义,也许就是因为有了这次誓约,几个苦命的孩子把他们的命运紧紧地绑在了一起,风雨同舟,苦乐同当,这种患难友情持续好些年,乃至一生。余下的半天时间,柴家木足不出屋,整合精锐思路,运筹他的创作,也许是天赋成就,他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初稿,然后又缜密斟酌,直到当天晚上快午夜的时候,最终定稿。
”哥哥,妹妹,我念一遍,你们帮着听听,看看行不行?”柴家木跟庄金山和苏丽丽说。
”行倒是行,不过我们懂个啥!”庄金山为难地说。
”哥,您念,我听,”苏丽丽稚气地说。
在这个油灯照亮的老宅里,一个男孩在朗读他代笔的作文《家》,当他读到一半的时候,他的两个伙伴已经被感动得泣不成声了,而他本人也抑制不住情感的洪流,痛哭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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