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亨利望着渐渐黯淡的麦田,久久没有开口。过了很久,才终于出声。
“小麦,你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是这件事啊。虽然我很怀念,但我没打算回去。”
“为什么?”
“第一个原因,我不能丢下亨利一个人回去。第二个,奶奶给我的魔法里没有穿越世界的魔法。第三个,那个魔法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我掰着手指头回答。之所以能如此流畅地回答,是因为我已经想了很久。
“就算找到了回那边的魔法,我也只是个屁股上粘着蛋壳的小鸡魔法师。以我现在的状态,我不觉得自己能成功施展那么难的魔法。”
“就这些?”
“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要是魔法失败,我可能会死。更可怕的是,我可能会飞到另一个世界去。那种事我可不想。在这个世界和亨利一起笑着生活要好得多。奶奶也会让我这么做的。”
亨利无言地站了起来。(要回去了吗?)我心想,结果他坐到了我身后。他用长腿把我夹在中间,从后面用胳膊抱住我。他的体温很高,很温暖。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意识地笑着生活。但是,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我也曾对自己不断被剥夺的人生感到绝望。和父母分别,被告知自己的人生将在二十五岁终结。为了活下去,我和祖母、心爱的猫都分别了。为什么只有我这样,我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亨利在。我要在这个世界,笑着活下去。”
亨利喃喃自语道。
“我不想让任何人夺走这么棒的小麦。”
“没人能夺走。”
从那以后,我们两个人无言地望着麦田。昏暗的麦田,渐渐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亨利,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
站起来的时候,亨利凑近了我。他的嘴唇轻轻地贴在我的嘴唇上,然后很快就离开了。亨利若无其事地骑上马,一言不发。
骑在伊里斯的背上,(他是在害羞吗?如果是的话,好可爱啊)想着想着我就笑出了声,“笑得太过分了”身后传来亨利的提醒。
回到店里,我邀请他一起吃晚饭。用现有的材料做了阿拉比亚塔,两人一起吃。
“亨利,我要磨练我的魔法。我也想像罗茜女士一样,为自己的魔法技艺感到自豪地生活。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大声宣扬自己是魔法师,但我也不想拼命隐藏了。作为这个世界的人,我想为别人做点什么。”
亨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温柔的声音说。
“我希望小麦能一直笑着。做你想做的事,保持笑容。不过……小麦和我同岁,却总是这么坚定地生活着啊。”
“面对迫在眉睫的死亡时的后悔,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这种闲不住的性格,对不起啊。”
“我早就隐约感觉到小麦的性格了,所以不用道歉。小麦一直忍着,我感觉你总有一天会爆发。那才更让我害怕。”
两人饭后喝了咖啡。
“我觉得,今天从白天到黑夜,我一直看着麦田的这件事,我也会一辈子忘不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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