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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班长在说着什么,时不时还轻轻笑笑。小左则是一会看天,一会看地,偶尔和副班长眼神接触后又迅速逃开。虽然这样的场景下,小左的害羞很自然,但我还是发现了异样:小左的嘴角带着笑。小左笑的不多,但是他每一次笑都能很明显的发现他的内心世界,那些笑,都是异常标准的情感外界表露。此时他的笑,竟带着骄傲。这有别于在演讲前的笑,这次笑是□□裸的负面情感。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厌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这种厌恶来自于哪,不知是小左的骄傲,还是他本人。这个厌恶感稍纵即逝,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存在,我暗骂自己的卑劣,却听到大右在旁边言语不善的说道:“瞧把他嘚瑟的。”我转头看了看大右,他把手交叉在胸前,一脸不屑,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太阳敛去最后一丝光亮,大地归于黑暗,大右的爱情,在悄悄升起。
2
晚自习中大右以愤怒的沉默表现着对小左的敌意:阴沉着脸,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过我直射到小左身上。小左的平淡表现加剧了气氛中的肃杀之气,我在夹缝中坐立不安。期间我一直在用自认为幽默的语言调和着气氛,却不想自己的幽默像是搅屎棍一样使得氛围更加污浊。我想,友情真是脆弱,竟然经不起一点爱情的介入。
经过漫长的煎熬,我终于忍受不了,凭什么劝架的人要被两个打架的人揍得遍体鳞伤。在最后一节晚自习的第二十分钟四十九秒的时候,我终于向着小左抛出一个可以使得整个事件明了的问题:“副班长都对你说了什么?”小左在看书,听到我的问题他茫然的抬起头,问:“什么?”我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余光瞥到大右,发现他也竖起耳朵。小左恍然,风平云淡的说:“她要跟我借书。”此时我才怀疑小左其实根本就没注意到大右的异样,也并没有把此事当回事。
大右说话了:“借书?借书要那么长时间吗?”小左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右,说:“一开始她问我是不是有很多书,我说是的,然后她问我有没有《暮光之城》,我说有的,然后她要借,我就答应了……”“哦~~~”我把这个“哦”拉得很长,并且去注意着大右的表情。大右还想去问,被我拦住了,并且朝他眨眼示意,大右虽然可能不理解我的眼神,但是还是没问。小左可能发现了我俩不太正常,他也想问什么,也被我拦住了。
我说你俩都坐好,我来帮你们把事情捋一捋。我拿出笔和纸,要写字,大右把头伸过来要看,我推开他说等会给你看。我写:“大右喜欢副班长,今天副班长叫住你,使得他又吃醋又怀疑,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她这人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她?”我把纸条递给小左,小左接过看了一眼,无奈的轻笑叹气,写:“不喜欢。”我冲小左点了点头。我换了一张纸,写:“小左对副班长没感觉,这点你可以放心,别再一副别人欠你两百块钱的样子了。”我把纸条递给大右,突然又想起奖金的事,这才心痛不已。大右看过纸条,脸上闪过一丝害羞,接着他用清末狂草体在纸上写:“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我写:“你就装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副班长借书这事儿有点不对,因为借书可以制造一借一还的两次单独相处的机会……”大右抢过纸写:“她只是单纯的想看了呢?”我神秘一笑,写:“暴露了吧,不过这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欢就要抓紧时间行动了。”
晚自习过后回到宿舍,大右对小左的干戈也化为了玉帛,我暗叹大右的思想转变之快。既然话已经说明,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们三个像新婚夫妇一样坦荡的为大右追副班长制定了一套简单的计划:借书和还书环节都要由大右去完成,并且在《暮光之城》中夹上一封传达大右爱意的书信,整个过程小左不得出面,不得参与。
方案虽然草率,不过对于三个情场臭皮匠来说这个方案已经是天衣无缝。不过后来因为我们其中一个臭皮匠的疏忽使得□□也破旧不堪。
既然方案制定完成,那么接下来需要制定的便是书信了,即为情书。大右起先说要用文言文去写,我惊讶不已。虽然文言文可让情绪表现的可委婉,可抒情,可强烈,全在读者的主观意识。可回想大右的文言功底,也不外非那本他看了一半的《水浒传》,再者说,那也只算是半文半白,词里行间充斥着杀伐之气,怎能套用到情诗里面。大右不以为然,自认自己已经掌握文言文的精髓所在,况且还有小左,可以为他稍加修饰。但我知道这个“稍加”不会是普通的“稍加”。
大右在储物柜中翻出笔和纸就要写,阻拦不住。我看书上说:“失恋的女人都是作家。”所以我想:“被爱煽动的男人应该也不差。”看着大右苦思冥想,我想这封情书或许要等很久才能问世,便决定先和小左去厕所洗漱。
洗漱期间我问小左:“副班长看起来人不错啊,况且看她对你也有点意思,你真的不心动吗?”小左说不。我刷着牙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小左也刷着牙,回了一句更加含糊的话,我没听清。
回到宿舍,大右欢呼雀跃的迎过来要我们看他写的情书,倒是没有其他人在爱情面前的委婉姿态。我和小左接过来看,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内容,而是那纵横交错杂乱无章的字体,各种不规则点阵看的我头晕目眩,小左说:“你真的该练练字了。”
大右还用肉麻的西式开头开篇点题,使得整篇情书驴头不对马嘴。内容如下:
亲爱的红:
洒家关注小娘子多时,每逢想起,茶饭不想,寤寐思服,只想小娘子花容月貌。不知小娘子可有爱恋之人,若有,那真可惜可叹,若无,那真天助我也。不知小娘子观洒家面容姣好否,是否愿与洒家做那比翼鸟,连理枝。
我眉头直皱,心想这大右和小娘子是没戏了。大右激动的问:“怎么样,情真意切吗?”我说:“你也是看过半本《水浒传》的人了,怎么只记得李逵和潘金莲两个人了。”大右对我的嘲讽极为不满,说自称洒家有助于增加男子气概,叫她小娘子可以体现女人的阿娜多姿。我一头撞进床上不愿起来,说:“那你就等着被拒绝吧。”
大右不再搭理我,又去征求小左的意见。小左叹气道:“你还是用白话文吧。”大右靠了一声,愤慨道:“真的有这么不堪吗?”我说:“岂止啊,简直不堪入目。对了,你让小左帮你写不就行了。”小左连连摆手,说:“这种事怎么能让人代替呢?我对她有没有意思,写不出来。”我说:那就没辙了,大右你还是靠自己吧,写白话文的。”
大右把那信又看了几遍,才恋恋不舍的丢到垃圾桶中。接着他满腹惆怅,伏在床边开始起草第二封,一直持续到熄灯才回床上躺下。小左找出那本副班长要借的书丢给大右,说他们本来约定明天早自习后在女生宿舍楼前借给她的,让大右不要忘了。大右只是“恩”了一声也不再说话。我想原本早自习就可以见面的,为什么非要约定个地点来借,又不是搞什么黑帮交易,看来这副班长对小左是有歹念的,不过这话我没有说出来,不知道大右自己有没有察觉到。
熄灯后大右一反常态,一直都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胡思乱想着,情感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既会成为人类活下去的动力,也会成为把人推向坟墓。我感觉无聊,就去找小左闲聊,聊了没多久,小左就没了声音,不知道是嫌我烦了还是睡着了。
3
夜深人静,我的床位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月亮很亮,天空中有几道被风拉伸的薄云,繁星四散,浩瀚广阔。夜空永远是一件看不腻的景观,虽然它们每天都会出现,可是在现代,或许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去抬头看天了,因为人们都在注重着眼前的路。我又突然想到小左的演讲,思想成为独立体,脱离一切物理上的束缚,飞跃到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我想这样的想法真正吸引人的地方不是思想的独立,而是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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