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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邑云紧抓了栾简的左胳膊便去乘马。
栾简走了两步猛地停下,说:等一下。
只见栾简捡了落在地上的单邑云的头发,小心翼翼地贴身藏了。
等二人快到郑老头草屋时,栾简把马藏了,让单邑云躲在了屋后面,自己换了黑衣,蒙了面。便就是看到郑老头被踩在地上那一幕了。
(闪回完)
郑老头在栾简的搀扶下走到院子里自己的药框子旁,翻找了一把草药,嘴里嚼嚼便涂到伤口上,一下子找不到捆绑的布条,正要扯下破了洞的衣裳,只听得屋侧有人说了话:我有手绢,用吗?郑老头回过头去,只见单邑云伸出了半颗脑袋。郑老头手中的草药掉到了地上,这,这,这不就是我的女儿六雪么。
郑老头顾不上了疼,双眼含泪,朝着单邑云走去。栾简示意单邑云不要担心,单邑云便也没有躲。
郑老头:雪儿,你都长这么大了,你娘盼着你,盼着你,要走的时候连眼都没合上。
没变样儿,没变样儿,生的你娘的模样,出落得这般喜人的模样了。
单邑云总是被单云说是捡来的,捡来的,倒是问过自己的娘亲二夫人,二夫人总是蹲下扶住她的肩膀:不,她们都是嫉妒你是单府的小女儿,我真真就是你的亲娘。说完总是又将她紧揽在怀里。单邑云从此之后便只当单允在开玩笑,没有当真过。这次,也没例外,单邑云只当觉得自己与老人的女儿有些相像,认着郑老头上下打量着自己。
直到,郑老头端起了单邑云的右手,掀开了衣袖。
郑老头说:这,是你出生时候就带着的,你娘说,有这好,姑娘丢了也能找回来的。没想到,我姑娘自己找回来了,只是,这么多年,不过也还好,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等你回来。
单邑云心想,我这腕痕,问了自己单府的爹单枢予,一直问了自己的娘亲二夫人,他们可都是说是小时候自己发废,从马上摔下来给割的。当时还流了好多血,把二夫人心疼坏了。单邑云每每问到,二夫人都说的声泪俱下,单邑云也是没理由不信了。当单邑云再深一步问是被什么给割的,还被割的这么整齐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含糊其辞,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郑老头这么一说,这腕痕倒更像是胎记,为什么连疤都没有想来是这道理了。
原本并不相信的单邑云这下反倒是有些信了。
栾简见单邑云面色有些变了上前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单邑云还是拿着手里的丝绢给郑老头包了伤口,便走开了。
郑老头一直送到了院子外。
时年那日,说来话长,今日竟还能得以相见。
回去的路上,沉默了好长时间,单邑云问:栾简,你信他的话吗?
栾简: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问你自己的话,先要看你想不想接受。
单邑云没说话,只是甩了马鞭,便很快与栾简拉开了距离。想来,这单邑云的马术也没拉的她单允哪里去。
单邑云在门口告别了栾简,便直接去了二夫人的房间。
二夫人见单邑云一脸心事,赶紧上前拉了她坐下。一旁的丫鬟利索地端来了茶水。
单邑云握了二夫人的双手,说:娘,你告诉我,单允说的是不是真的。
二夫人:单允说的什么是不是真的。
单邑云:我是捡来的这件事。
二夫人:云儿,这个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
单邑云:我今天在十里外的山上见了一个老农,他把我错看成了自己的女儿,和我有着一样的腕痕。
二夫人顿时失了言语。
单邑云:娘,我这腕痕究竟是怎么来的?什么利器偏偏割到了手腕上,什么草药这么奇效一点疤痕都没有落下?
单邑云:娘……
二夫人:十几年前,我怀胎足足十月,却不见迹象,恰巧你爹又被邀去一同打猎,一天夜里,下腹疼痛知道到了时候,接生的产婆被前院的买通了人心,保得了大人却丧命了我可怜孩儿的命,但,活着又有什么用,失血过多,害得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爹知道后,很气愤,前院的女人家中位高权重,倘若得罪了她后家,单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说没便没的。你爹还是打点了银两,只是告知旁人孩子生下病重,大人虚弱,都需要静养,派了十人守着这院子,除了大夫,谁都进入不得。十日之后,你爹受命查看秦国军队动态,正是在南十里处的山上捡到刚刚足月的你,见四下没人,天色沉了,又时长有野狼出没。便就抱了你回来。我们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儿女养着,逢人来看,也只说你天生骨架大了些。前院的心里清楚,但活生生的你在怀里抱着,她也说不了什么,只能说是抱养来的。云儿,你爹一直愧疚当时该上山上去寻一寻你的生身父母的,可又怕我伤心难过禁不住这一打击,也怪我一心想把你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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