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没想到,苏霑会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既是如此,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事,还请三少爷帮忙。”他顿了顿,脸色正色:“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寿辰了,送皇上的寿礼一定马虎不得……”
苏霑听着李晟的声音,思绪却回到了今日临出门的时候,陈氏和兰嬷嬷来看他,兰嬷嬷趁着陈氏不注意,悄悄地对他说了一句话。
“三少爷,七小姐让奴婢给您传话,她说,不管您愿不愿意,您现在都是长孙殿下的人,请您一定要坚定好自己的立场。”
苏霑当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刚才李晟的话,才让他醍醐灌顶,是的,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现在都是李晟一派的人,在寿宴之上,他没能成功回绝顾君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一点。
其实连宋致问都明白,虽然他说了,不会帮助李晟争权夺势,可是他收了李晟做学生,就已经摘不出去了,他教导李晟的东西,那都是李晟争夺皇位的资源。
甚至宋致问自己,在教授李晟的时候,都会偏向于为君之道、用人之道。
连宋致问这样的大儒都没办法拜托,更何况是苏霑?
既然摇摆不定,还不如在最开始就坚定自己的立场,这个道理苏云来明白,苏霑也明白。
但是苏霑没想到,李晟开始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
苏杰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苏府,即使心里有事,可是进门之前他还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看到苏晨的影子,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几天不管出门回家他总是能遇见苏晨,他出去的时候,若是去见二皇子或者书院的教授,苏晨总是要找借口一同前往,回来的时候,苏晨碰见他,便会打听今日他们说了些什么。
苏杰也不傻,知道这是苏晨在特意堵他呢,为的就是借着他的机会攀上二皇子。
苏杰冷笑,他怎么可能会给苏晨这样的机会?
只是今天回来没有看到苏晨,他居然还有些诧异,不过他到底心里想着事,并没有在意,而是急匆匆地去寻他的母亲。
苏杰的父亲四老爷是个不靠谱的,常年不在家,苏杰和他的父子之情很是淡薄,比起不靠谱的四老爷,四太太对这个儿子一向是关心备至的。
除了上次因为娶杜家姑娘的事,母子俩闹了点不愉快之外,苏杰还是很尊重这个母亲的。
四太太正在指点苏云珍做针线,苏杰就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杰儿,你今日不是去见二皇子么?可是出了什么事?”四太太急忙问道,顿了顿,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可是你四哥又去堵你了?简直欺人太甚!贵人看不上她儿子,跑来烦你做什么?走,我们去找你祖母!”
“娘,不是这样的,我没看到四哥,我是有事要与你商量。”苏杰急忙说道。
四太太见他脸色严肃,急忙把下人打发了出去,“杰儿,怎么回事?”
“今日我去见了二皇子,二皇子对我的态度很是亲近,还夸赞了我几句,说是等着我今年的学业结束之后,再进御书房。”苏杰说完看向四太太:“我总觉得二皇子这话别有深意,娘,我也知道,以我在国子监的成绩,想要给二皇子做伴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二皇子还是这么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像二皇子这样地位的人物,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肯定是有其中的深意。
苏杰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四太太眉头微蹙,开始思量起来。
可是不管四太太怎么聪慧,终归是内院的妇人,眼界有限,她也没想出问题的关键来,所以她想了想,决定去找苏老太太。
苏杰的前程如今是苏家的头等大事,苏老太太也不会坐视不管。
四太太去了凌云院,小心翼翼地把事情说了。
“娘,您说,这二皇子是什么意思?”
苏老太太也思虑了一会,然后才倏地抬起头,她看向了四太太,别有深意地说道:“你别忘了,如今我们家里,有了‘好前程’的可不止杰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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