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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郎睁开眼,望见来人是星汐,笑了一笑,竟略显疲惫,不知是不是错觉:“想去你梦里找你的,不想这么早你就醒了。”
“就知道你得这么干,不早点起来,还等着你计谋得逞?”
浔郎抬头望见那一方窗户,皱眉道:“不好好走正门,跳什么窗户?”
“你怎么知道我从窗户跳下来的?我落地没有声音吧。”
“没有声音,但是有风。”
“……”星汐扬起声调道:“谁让年却升这么早起来坐在门口不动,我有什么办法。”
“年却升都知道心疼他哥哥了,我为你奔波一夜,你竟也不心疼我?”
“滚,是我要你寻查那只妖的吗?你自己闲着没事干,还要我心疼心疼你是不是。”星汐抬脚就走。
“那这么说,你是不想知道我查到什么了?”
星汐猛地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查到了?”
浔郎抱手一笑,学着星汐方才的语气扬起声调道:“嗯。”
星汐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昨天晚上为我奔波了一夜,冷不冷啊。”
星汐把“为我”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浔郎见他妥协,点头道:“冷啊。”
“累不累啊,困不困啊,我真是太心疼你了。你要是好好跟我说一下你查到点什么,我更心疼你,心情好了以后跟你多加联系,但你要是还不识趣——”星汐哼笑一声,“你不滚,我滚。”
浔郎从墙上直起身来,冲星汐招手笑道:“小孩儿,过来,告诉你。”
星汐被迫低头,十分不爽,但还是走过去,听浔郎在自己身边耳语一番,神色一惊,问道:“有这种事?”
浔郎点头:“所以,你的打算?”
“不插手,看戏。你跟我一块去。”
年却升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将粥放在桌上,姜冬沉仍安静睡着,年却升坐在他身边,静望不语。
这时姜冬沉翻了个身,一缕长发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年却升怕他会痒,伸手把这缕长发撩起,别在他耳后,不想这一撩姜冬沉却醒了,微睁双目,望见年却升正温柔冲他笑着。
“醒了?不好意思,我本不想弄醒你的。”
姜冬沉缓缓坐起身,嗓音沉沉道:“无妨,方才你出去我就醒了,只是这些天总觉得累,越发懒了,总不愿早起。”
是啊,怎么可能不累。这些天日日都要御扇向北前行,走走停停,寻寻觅觅,大小事宜,全被姜冬沉揽在身上。偶尔年却升还要拉着他胡闹一番,衣服上沾了什么泥点子,也全是姜冬沉来洗。年却升每次上前帮忙,都被姜冬沉赶了回来,说年却升不会分忧,惯会添乱。年却升心知确实如此,只好缩手闭口不语,默默替他分担点自己能做的事,整个人勤快许多。
年却升甚至有点想让姜冬沉多休息一会,告诉他不差这一上午,又怕俦侣听了难过,还是选择闭嘴。年却升自知相思辛苦,有时姜冬沉前脚刚去买什么东西,后脚年却升就盼他赶紧回来。那日枕梦山一梦,醒来更是想他想念的紧。所以,年却升并不愿让俦侣为他们再多等半日。毕竟分离数年,安知就近在咫尺。
为了安抚姜冬沉,年却升上前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哥哥辛苦啦,起来喝点粥吧,这儿的红枣银耳粥虽不如你们姜家的好喝,但我方才尝过,还是可以的。哥哥先穿衣,我去叫俦侣。”
大约过了一炷香,三人都聚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往下的规划,这时俦侣忽然问道:“年公子,姜公子,萍水相逢,为何如此出手相助?”
本是问句,却填了十三分无处安放的感激,年却升不太会讲话,不知如何回答才算得体,只好再把目光投向姜冬沉。姜冬沉温和笑笑:“素闻从前你与安知四处平乱,分文不取,救人无数。你们所救之人,是否也曾问过你相似的问题?”
俦侣会意,点头笑道:“明白了,姜公子。”
年却升在一旁补充道:“况且,我们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哥哥,是不是?”
姜冬沉点头:“是。”
年却升满意一笑,转头问向俦侣:“俦侣,一会儿你要和我们一起走走吗?还是在袋中再休息一会?”
“还是养精蓄锐,留在袋中吧。我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
其实俦侣并没有年却升想象中那么虚弱,只是俦侣觉得,自己在年却升和姜冬沉之间隐隐有些无地自容。二来俦侣想养足气神,再见安知之时可以从容不迫,安生地笑,一如从前在安知身边活蹦乱跳的他的小妖精,而不是被怨灵操控杀人无数的一方恶魔,恢复神智以后灵力已被吸食无几,病恹恹的落魄俦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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