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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芳芳劝曰:“蛮王豪杰,想必早就听闻交州富裕。交州富裕,离不开高产之粮。黄大帅承诺,若是南中肯投向交州,便可得亩产三十石的农作物。此农作物可种于深山陡坡之上,南中不会再因为少粮死人。”
此种诱惑,不可谓不大,蛮王心里受了大波澜,却还是拒绝:“南中百夷之族与汉人差异极大,南中之民厌恶汉人已久,不能和平共处。”
齐芳芳曰:“南中百夷之族,不如汉人开化,自然不能和谐共处。蛮王既然怀有汉人骨血,必然了解一些汉人文化,应当知道只有教育才能开化百姓。吾主黄大帅承诺,若是南中归附,交州会派饱学之士来南中授学。”
“蛮王可听过夜郎王归附汉武帝之事,那可是流放百年呀。若是此事大功告成,蛮王就是南中的大功劳之人,百年之后能立庙祠的。”
郑软儿佩服齐芳芳,面对着院中饱含敌意的带甲士兵。郑软儿是因为武功高强,所以不怕;可齐芳芳只有一张利嘴,却能满脸笑容,面不改色的滔滔不绝,口出妙语。就说郑软儿是个女人,看着齐芳芳口若悬河的发言,都移不开眼。这样的女子,太吸引了,难怪卢俸这么舍不得她。
蛮王叹口气:“夜郎王佳话,只在汉地罢了。自从董卓造逆,夜郎古地遭受汉人兵祸,便大肆推翻当年对夜郎王的夸赞之词,把他列为南中的罪人。”
百夷之族与汉人的矛盾,真是日益加深。
齐芳芳依旧笑意不减:“还是那句话,皆因百夷之族少教化。若是百夷之族与汉人互通文化,早已融为一家,何来区分彼此?交州今非昔比,既能为百夷之族提供高产作物、先进产品、书籍纸张,也能帮助百夷之族搭桥铺路,建立高楼。蛮王立如此大功,岂是当年夜郎王能比?”
蛮王用比较礼貌的方法拒绝,也就是甩锅:“吾虽然为南中之王,然而百族各自分立,并非绝对听从于本王。”
见蛮王仍然下不去决心,齐芳芳笑意更深:“蛮王若是担忧百夷之族不服,可遣一些部落族长与首领前往交州,待他们见识交州繁荣,必有依附交州之意。”等他们到了交州,怕是赶都赶不走,求着留在交州呢。
为了这次谈判,黄月英和齐芳芳可是下足了功夫,什么办法都想过了。
齐芳芳一劝再劝:“恕吾直言,蛮王久居南中,也应该去交州逛一下。蛮王应该听过,火锅定两郡之事,士徽老大人如今日子非常悠哉。吾主黄大帅是,虽是女流,却是胸怀宽广极能容人。蛮王不必担心自己与那些族长的安全。”
蛮王也知道这一点,若是黄月英敢动他,等于和百夷之族结了仇。到时候别说招安了,还会引来百夷之族的疯狂报复吧。
蛮王曰:“此去交州,路途遥远,族长们恐怕不愿动身。”齐芳芳知晓,蛮王已经同意了,如今只是在谈条件。
齐芳芳犀利的眼睛,笑得亲切:“黄大帅有言在先,族长们的途中费用以及在交州的吃喝用度,皆由交州户部承担。就算最终不愿归附,就当黄大帅请族长们游玩一趟。”只要能不费兵卒并掉南中,多大的费用都是值得的。
蛮王曰:“既然交州诚心相邀,本王也没理由拒绝。然而本王掌管南中,事务繁忙,轻易不得动身。这样吧,本王去问询一番,请十来个重要族人与齐大人同去交州,可好?”
“听蛮王安排便是!”齐芳芳喜不自甚,此次出使已成功大半了。其实,还没谈到大帅底线呢。本来黄大帅计划之中,若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可以答应百夷之族给他们考试加分、自我管理南中事务。如今,暂时无须动用这些条件了。
齐芳芳把带来的十箱珠宝,干货食材、交州美酒,通通献与蛮王孟获,请他去与百夷之族沟通。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总不能叫人蛮王亏本。
齐芳芳精通厨艺,当晚亲自下厨。加入茴香、花椒、上好辣椒等,煮下因“火锅定两郡”而闻名天下的火锅,献与蛮王一家享用。
蛮王第一次吃火锅,齐芳芳自然不敢放重辣,只是微末加了些辣椒,以防吃饭之人肚子不舒服。可不能叫孟获觉得,交州是来毒害他们一家的。
蛮王虽然体弱,却是吃得非常痛快。天神呀,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这真的是人间滋味吗?难怪士徽会沉沦,拱手让出两个郡。幸亏他孟获是坚定之人,否则也会抵挡不住。
或许是火锅的功劳吧,蛮王决定派出了长子孟第,以及其余九位百族中人。三日之后,与齐芳芳同赴交州。
接下来三日,齐芳芳哄住了孟获的老岳母,听她说了许多交州的鬼怪故事。孟获的妻子号称祝融夫人,使得一手好飞刀,乃是苗人。老岳母见齐芳芳这么喜欢彝人和苗人风俗故事,对交州的敌意也减少了许多。瞧,这姑娘很喜欢彝人的兽皮、苗人的布花衣服,还像她讨走了两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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