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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用我去看看?”
廖星燃站起来,背上书包,极短地笑了下,“不用,我怕您给她杯里下毒,再栽我头上。我就伸个手,把自个儿搭进去可不划算。”就看廖星燃话锋一转,跟刚才判若两人,他嬉笑道:“哈哈哈,跟您开玩笑。您要是去了,怕是不止这个数吧?人家属可都在呢,个个头高马大,一个顶您一个半,没抄家伙找您门上不错了。去探探?”
乔育平站起来,摆摆手,“不了不了,你帮我带到就好了。”又坐下,从包里取出另一个牛皮纸袋,“这个,这个也帮我带到吧。”
“哦,您家千金昨天喝得有点儿多,跟林泽在一块儿,我叫林泽今天送她回去,估计这会儿到了。”
廖星燃拽书包,出了门,朝对面医院走了。乔育平看着那道背影,总觉着这心里头堵着一口闷气。这小狐狸,估计自打小,就没把他当什么好人看。
可他就是气,就是不甘心啊。哪怕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是气不过,可自个儿现在又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这么多年,他样样都不如廖云城。他自觉是输给廖云城,可谁也没说这是场比赛。只是人家比他站得更高,什么都比他强罢了。
早些年,乔育平还叫廖云城一声哥,现在不愿意了。“老廖”仿佛更能显出他们的关系,更能说明他们是平起平坐的。廖云城倒是从来无所谓,归根结底,是乔育平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打转,功利心太重。
乔育平如今想来,廖星燃这么多年把他当敌人,不无道理。当年跟廖家纷争,不仅差点把刘秀韵害死,后来还使得本来按正常岁数应该上高中的廖星燃,念了两轮初中。
廖星燃太谨慎了,放弃出国读书的机会,就只为廖云城,只为刘秀韵。乔育平觉得,那二十岁的人像活了四十岁一样。他越来越在他身上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孩子气,又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孩子般的单纯过,仿佛生来就在俯视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的眼里总像是倒进了黑油漆,准确地说,是不知道是什么的混合物,把世上所有东西混进去,才能混出的颜色。
不过,那些曾经的事儿都过去了,一声长叹能埋了,提起来也都没什么意义了。
无论今天他再做多少事儿,也都掩盖不了当年那桩桩件件。世上没有后悔药。时光穿梭机,那更是动画片里的东西。做过的错事儿不可能掰正,它就存在在那条长长的时间线里,永远都不可能被抹去。
人只能把自己越包越厚,越滚越圆。
可乔育平又觉着,父母辈归父母辈,这孩子之间总是不能有什么仇的。于是,他又一心想让乔岐跟着廖星燃。自家闺女跟着廖星燃这样的,吃不了亏。当然,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要是跟廖家弄好了关系,冰释前嫌,那自家不也跟着好么?
想到这儿,他又笑自己。想得再明白,可说到底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大俗人。他还是不能骗自己,谁不想过好日子?有了好日子,还想过更好的日子。
他有时候还真想回到那个他们脸上都还写满“年轻”的二十年前。一手搭上廖云城的肩,嚼着虎皮菜和花生米,举着啤酒对对碰,毫无顾忌地叫上一声:“廖哥。”
就记着,后来有人发明了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他觉着这话说得是真好啊,什么仇什么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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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育平回家了,老婆陈兰肿着俩眼,闺女乔岐锁着个门。他也没说话。
不知道多久,乔岐把门打开了,乔育平脸一拉,张口就问罪:“你为什么闯这么大的祸不跟我说?”
乔岐眼里涌出恨意,她没有再哭了,而是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兽,“这回是星燃知道了,他要是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管吗?赔吗?你就会推卸责任!你就会装好人!现在问我,你们怎么一个个的这么会干事儿啊?全是我的错,行了吧!”
乔育平一时说不出话,陈兰哭声本来都停了,这会儿又传来。乔岐站那儿,眼泪又流出来,声音疲软,浑身打着抖:“谁在饮料里放东西了?”
“不说是吧?你真的是我爸?你还是不是个人?”
乔育平拿下扶着额头的手,诧异地望向乔岐。
乔岐不客气地看着面前的人,那是她的父亲。
即便如此,她还是开口了:“我说过,星燃他不喜欢我,他从来就不喜欢我!你一直和我说,爱可以培养,我问你,你爱我妈吗?你当年为什么和她结婚啊?不就是看上她家庭好?
没有她,你不可能是今天的你。你爱吗?你根本不爱,你们那是几十年前!你凭什么要摁着我的头让我往人家身上蹭?今天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廖星燃!我喜欢,那是我一厢情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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