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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晖不由在心里头暗自佩服起顾长清来。
黑暗中三人继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脚下的路慢慢变得平缓,弯弯绕绕,也没有走多久,便能看到洞口处的白光。临近那洞口处,路却变得越来越窄,到最后只能躬身勉强前进,那样的姿势实在令人有些不舒服,直到走出洞口,才豁然开朗。
此时已近黄昏了,夕阳映衬着漫山的白雪,方才从黑暗中出来,热酒抬手揉了揉眼睛,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而自己正身处在一处半山腰凸起的平台上,再向下望,竟也看不到尽头。
她转过头,想说些什么,却见苏晖将出发前特意带上的包取下来,从里面掏出来一件披风,走过来给她披在了身上。
“你早知道阳峰的背面是这番景象?”热酒有些惊讶,她属实没有想到苏晖那包里面竟然就只是装了一件披风。
“嗯。”苏晖点点头,“以前看过一本记载群山的书里有写到,索幸我还有印象。”他笑了笑。
热酒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并不是很厚,摸起来却十分舒服。事实上,她与苏晖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即使是寒冬腊月,一席长衫行走在外也不会觉得寒冷。
这披风对热酒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若真要有什么大的动作还算的上是一点小累赘,可却不知为何,热酒低头看了看披风的两条带子在胸口打的结,只觉得内心有些小小的雀跃。
“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探探路。”苏晖言罢就要走,却被热酒一把拉住,回过头,见到热酒解下头上编发的发带,原本编的一丝不苟的长发一下子就散了开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将那条红色的发带系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打了三个死结,这才转过头对苏晖道:“你不要走太远,一定要确保能看到这条带子。”
“好。”苏晖笑了笑,向热酒挥了挥手,小心翼翼的寻了勉强还能走的路,向下摸索。热酒站在平台边看他,但崖壁陡峭,苏晖穿的又是一身白衣,再加上白雪遮掩,很快就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热酒又努力找了一会儿,实在是分辨不清了,才拢了拢身上披风,神色凝重的转身往回走,走到方才他们出来的地方,竟见到顾长清正努力地往那狭小的洞里头钻,一身白色的道袍早就被洞口的雪水浸湿,贴在他的身体上。
热酒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才发现他竟是在不住的颤抖。
“顾长清?”热酒唤了声,因为担心发生雪崩,她的声音并不大,却也能保证顾长清听的清楚,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是自顾自的动作。
热酒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顾长清的肩膀,触手的凉意令她心下一惊,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急问他:“你怎么回事?”
顾长清僵了僵,缓缓转过来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他哆哆嗦嗦的开口,才说了一个“我”字便又打了个寒颤,再说不下去了。
热酒忙脱了自己的外衣搭在顾长清的身上,又将披风取下来将他裹了起来,一手抵在他的后背处。
“你受不住这风雪怎么不早说?”热酒的声音里带了些责备。
顾长清没有立刻回答,他只觉得一股暖意缓缓融进自己的血液,由后心蔓延到浑身各处,原本被冻得僵硬的手指终于勉强又变得灵活了起来。
他轻轻眨了眨眼睛,自嘲一般的低笑了笑:“是不是很没用,一个大老爷们这种时候还要抢你这小丫头片子的衣服。”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问热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热酒收回手,沉默了一会儿,她想起当年琼州酒肆里疯马乱窜时,顾长清将她护在身下,即使她没有他的保护更加应对自如。
她想起当年在柳山上,他明知那冷州羽是要请君入瓮,却依旧决定要陪自己一起进去,即使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她又想起大火中,断崖边,他一把推开她,自己却被大树压断了一条手臂,即使他们之间不过是最最简单的朋友关系。
直到顾长清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了的时候,才听到她的声音。
她问:“你见过随身带着刀的小丫头片子?”
顾长清似乎是恢复了些精神,裹着那披风一本正经反问她:“你是不是女的?是不是比我小?”
热酒点头答“是”。
顾长清嘿嘿一笑道:“那可不就是小丫头片子嘛。”
热酒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坏了才会想要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要去榛谷?”
在酒肆的时候被他含糊过去,再加上苏晖在一边帮他说话,热酒没有想太多。如今无所事事在这里等人,再想起当时顾长清的理由,只觉得那理由太过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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