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渊看到她寻死的动作,心头一跳,没想到她宁死也不愿拿回神剑,下意识想阻止,可动作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
灵力凝在指尖,大雪也霎时顿在半空,时间好像被人强行停住,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阵阵似怒似叹的哀声,剑池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风中传来呜咽声,哭声,叹息声,似都是那些无主之剑被镇压多年的情绪宣泄。
凤回受了伤稳不住身形,剑刃不经意间在脖子划过,细微的疼痛并未让她察觉,但一滴血却顺着剑刃悄然滴落,直至彻底没入摇晃的大地。
“哗——”鲜血没入的地面突然佛光大作,一朵朵青莲在凤回脚下绽放,圣洁的光芒包围着她,好像温柔的晚风,轻缓的抚过她周身的伤痕。
“这莲花……”红渊瞳孔紧缩,随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果然,那个女人是不会允许她受伤的,青羽,你会带你的主人,找回迷失的记忆吗……
青莲极速旋转,很快将凤回整个人都围在了里面,在这阵光芒中她感到久违的亲切,不由得闭上眼睛,意识也逐渐向深处沉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缓缓传来一个女声:“殿下,您受苦了。”
凤回猛然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一片漆黑,只有自己脚下是一汪清泉,朵朵青莲盛开,衬得她面容少了几分凌厉。
谁?
是谁在说话?
这声音,好熟悉,为什么她听起来如此悲伤,是因为自己吗?
凤回心中一阵酸楚,却下意识想安慰对方:“人生在世,自然是苦辣酸甜都要尝遍,何来受苦。”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随即,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少了悲伤,多了疼惜:“殿下还是这么洒脱。”
凤回低垂着眼,索性坐到了潭水边,她看着水中的倒影,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疲倦过,自嘲的笑了一声:“你是谁,听起来好像很了解我。”
“我是殿下亲手铸造的神器,我跟随殿下扫平战争,我是殿下的荣耀象征。”平静的声音下,难掩自傲。
“神器……”在苍岭大陆能被称得上神器的除了镇灵之剑还有什么?
凤回从倒影中看到自己脖子的伤痕,再联想之前的地动山摇,明白应该是自己的血唤醒了她,更加觉得讽刺:“你是青羽长虹……”
明明不想做的事,却无法避免,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天命?
“殿下跟我不用如此生分。”似乎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那声音温和了很多。
凤回眯了眯眼,看向黑暗,语气莫名:“抱歉,从前的事我已经忘记。”
“我知道,”那声音有些许失落,随即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殿下陨落后云山的火烧了整整三天,是西海瑶池境的无尘尊者前来将火熄灭,我承载着殿下一身修为和记忆,被谁得到都是为祸世间的存在,所以无尘尊者才挡住诸神之罚,将我送往凡间沉睡千年等待殿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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