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松瑜看到旁边有一个女人试完衣服走出来,把手里的衣服还给男老板。
男老板殷勤地问:“这件要吗?”
“肚子长胖了,不了。”女人扬长离去。
松瑜才发现这家的不给试穿原来是双标。
别人可以试,就她们不让碰。
正怼了男老板几句,松瑜就要出门,结果店里另一女主人出来笑吟吟的:“害,你怎么对顾客这么说话呢?”
“可以试,可以试!”女主人便热情招呼,眼尖地便从衣架里找出和海雨身高差不多的一套军装,“来,闺女来。”
把那一套衣架上的军装贴在海雨的脖子以下的肩膀前:“看,这套多合适,快,穿上看看,看好不好看。”
松瑜看这态度幡然转变,她才收回了要离开的心,问:“试衣间在哪儿?”
女主人摇手一指,松瑜去帮海雨换新衣裳。
等客人去了试衣间。
胡雪结瞪了一眼这个看菜下碟的她老公:“赶什么客,这间可不是你以前的铺子。”
男人沉闷地一言不发,没什么硬脾气。
海雨其实自己就会穿衣服,她两岁就会穿衣自己吃饭,三岁带弟弟烧火做饭帮忙挑水背柴。
松瑜帮她穿得服服帖帖,每一颗扣子都扣上,理好袖子的褶皱,腰带系得不松不紧,刚刚好。
裤子还是长了,不过小孩的衣服就得往大了买,因为孩子长得快,到了明年还能穿。
松瑜帮军装的裤腿卷了好几圈起来。
露出了海雨的脏兮兮的鞋子。
海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她的鞋子太破了。别说一个小孩子没什么羞耻和自尊心,孩子可比大人敏感多了。
“哇,穿上立马就不一样了,我家海雨可真好看。”松瑜对海雨笑。
海雨紧张僵硬的小脸才变得有一点舒展。
俩人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女主人立马:“真好看,瞧瞧,像个小军·人!”
成衣铺里有一面全身镜,海雨看到了镜子面前的自己,一身绿油油的军装。她只在了村里的知青身上看到过。
松瑜还帮她挑了一个挎包,因为海雨的身材瘦小,本来在腰部位的挎包,结果挎在了腿侧。
“咱闺女可真好看,像极了军中小白杨,”女主人还帮海雨找来了一顶军帽,帮她戴在整理过一遍的头上,微压下帽檐,露出了一双圆溜溜不知所措的圆眼。“来,把帽子戴上瞧瞧,真俊!”
海雨紧绷着腰板,她听别的人说,解·放·军是站得笔直,脸色又严肃的。
一尘不染的镜子里,海雨的瘦瘦的身躯,套上了碧丽如洗的军服,十亿人民十亿兵,帽檐上崭新的红帽徽,衣领上两片如血的方正的红领章,草绿色布的军装挺然一身。
像极了画报里的英雄士·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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