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赫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倒在床上,他的脸上显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此刻表情冰冷的如同黑夜里沙漠的天气,握住我的肩膀一点点用力,瞳孔边的肌肉收缩着。
※
我的脸上或许还挂着泪水,沉默的气氛里,我感到他正逐渐冷静,手指掐在我肩膀上的力量开始放松。我也在短暂的时间内,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去掰他的手,在与他的拉扯中,从床上翻滚下来。这一摔,全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我趴在地上哭。觉得自己现在的狼狈全被他看在眼里,该是又要被他嘲笑了。
宫殿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悄悄退下了,只留下沙赫与我。其实与其说是宫殿,更不如说是石头房子,里面摆放着较为精美的器皿和装饰品,墙壁上雕刻和描绘了许多生动的图案,看起来大气奢华罢了。
我推开沙赫朝我伸过来的手,扶着床沿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将近两百平米的房间,朝着外面走,被他抓住我的衣衫往回拽。
他用力一拉,我身上的多莱帕里(宽衣)便被扯下,他惊愕了一瞬,将外衣往地上一扔,继续伸手来抓我。
身上的黄金饰品和镣铐都被除去,我身上唯一一件蔽体的衣物已经被他扯下,只有裹缠在身上用来包裹草药的布条。现在如此轻便,我当然要抓住时机赶快跑,根本不考虑我有没有穿衣服这件事。
可我和他不论是体力还是速度都根本没法比,我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他抓住头发。他这次手上没用太大的劲,也没将我往后拖拽,而是慢慢踱着步子向我走过来。
他从我的身后绕到我的面前才将手松开,那目光在我的身上顿了一下,似乎感觉有些不自在很快移向我的面部。
我又想着从他旁边过去,被他大手一伸给挡住,他手长脚长,脚步跨一步便是我的两三步。我在避闪中撞倒在他身上,气得将他一把推开:“你让开!让我出去!”
“你要到哪儿去?”他抓住我的双臂问道,“去哪儿?花剌子模还是索格地安纳*?我允许你走了吗?”(索格地安纳位于咸海边,与花剌子模接壤。)
“我不用你的允许,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有你的地方空气都是污浊的!”我双臂被他抓的死死的,一点也扭动不开,我身上还有伤便放弃了让他松手的想法,转而握起拳头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但我的拳头对于他这个常年拉弓骑马、战场厮杀的马背君王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就如同被只小猫给抓了几下,不痛也不痒。
他仍由我发泄,冷冷地看着我。
我在他注视中渐渐垂下无力的双手,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放过我好不好,就当我错了,我向你求饶,我求你宽恕我曾经的无知。”
我不敢对他说出实话,我害怕他会因为我不是真的瑟琳·扎兰布而迁怒摩柯末,或者我的境遇比现在更糟。
我揪住他裹在身上的宽大袍子,用力地紧紧拽住:“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能想到的方法只有哀求他,实在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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