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朝他摇头,慢慢平静下来:“我没事。”我深吸了几口气,闭上了眼,“我累了,你要守着就在这里守着,不想守着就出去给我找点吃的。我想先睡一觉,起来肯定会饿。”为了避免他多想,我便想着找点事情引开他的注意,朝他吩咐道。
我可能真的疲倦极了,药效也正好发挥了它的作用,很快我便睡着了,这次却是什么梦也没有做。
没留意到埃敏是何时离开的,等我一觉睡醒发现他已经不在。
※
来去匆匆的身影穿行于寝宫和走廊,全是身缠纱衣的妙龄少女,清一色的白纱包裹住她们刚好发育的背影。
她们赤着双脚,纤细的胳膊裸露在外,低垂修长的脖子,端着散发诱人香气的美食,焦急的从我眼前经过,只留下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我想要坐起来去找水喝,可刚将身体抬起来一点,人跟着便重重落下去,眼前陷入短暂黑暗,脑袋重得更铅球似的,身体如同陷入了无限旋转的漩涡中。
等待短暂的晕眩过去后,我眼前再次恢复清晰,首先看到雪白的穹顶,穹顶雕刻精美花蔓浮雕,一朵朵向着巨大石柱延伸,缠绕在石柱基地的花边纹理上。
红色马赛克地砖镶嵌金边,铺满整个寝宫,那些赤脚踩着地砖的少女们,脚上银铃打在地砖上,唤醒清晨美好的朝气。
我看着她们,我才想起来我不过也才十八岁,而这具身体连十八岁都不到。
食物很快摆满餐桌,少女们忙完这一切似乎跪在了墙角边,我看不到,被一面镂空的墙挡住视线,大概能看到一排模糊的影子。
从蓝色的半圆形波浪状的小门内,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身上穿着黑色长袍遮盖全身,头上雪白的发丝也被黑布包裹着,仅仅露出一双皮肤松弛老化的双眼。
她们进来后,没有看我一眼,却十分默契地拆开我身上缠绕的布条,轻手轻脚地取下已经有些干燥了的草药。
不知道古代的中亚人如何治病,我想大概她们就是所谓的巫医之类,负责祭祀与祛病。
我从她们熟练的手法和穿着猜想,身上的药被重新换掉,她们离开后又很快端着热水折回来,为我清洗身体。
我抿住嘴唇,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我现在一丝不挂的躺在她们面前。想到就算在现代,一些手术也是需要脱得干干净净被医生看的,于是便仍由她们翻动我的身体。
或许他们觉得我已经连身体都不能自如活动了,看着她们累得将面纱都湿透了,我忍不住咳嗽一声:“我可以自己来。”
我一出声才发现,嗓子特别干涩,正舔着嘴唇,其中一人便心细地给我倒了杯水,等我接过水后,她二人齐齐朝我跪下。
也不说话,一直低着头,恐怕是以为将我弄疼了,怕我怪罪她们。
我躺着不方便,慢慢撑起身体,一口将小小玉石杯中的水喝下后,对她们扬了扬手:“再来一杯。”
这地方尊卑有别,我还是留着口水润喉咙,不要和她们讲什么人生而平等的佛系理论,虽然估计着她们的年纪都能当我奶奶辈。
我接着连喝几杯后,顿时觉得我的口腔不那么干燥了,这才再次躺回去,认命了般对她们说:“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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