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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已经生了白发的老寡妇,从前她只让人觉得冰冷,可如今她的脸上,却写满了后怕与孤独,眼底隐忍了无限的怒火。
柳顾君只看了苏晖一眼,抱着热酒飞身便走,苏晖惊了一下,正欲追上去,可柳顾君身法太快,他伸手,只接住了热酒垂下的左手上滴下的两三滴鲜血。
“小子。”
一直闭目调息的栖桐子这个时候叫住了他,苏晖回过头,见他调息完毕,脸色依旧苍白,动了动身子,发出一连串咳嗽声。
“小子,你莫要再追了,柳顾君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栖桐子扶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吃力的站起来。
他说着浑身上下摸了摸,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摸了许久,才摸出来一个很薄的小盒子,他打开盒子,那里面躺着一块令牌。
苏晖只看了一眼便大惊:“这……”
那盒子里,正是与江楼的楼主令。
楼主令是以特殊矿石制成,全天下只有一块,且不可仿制,而这楼主令,本该在他的师父手中。
“师父他出事了?”苏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栖桐子摇了摇头,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自顾自道:“这是你师父让我带给你的。”
“邪物再现于世,武林注定将不太平。”栖桐子正色道,“那蛊虫定不是出自冷州羽本人之手,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与这蛊虫会有联系。”
“是谁?”苏晖问。
“翡翠娘子。”栖桐子道。
苏晖沉默了。
“酒酒是我救下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本不愿再涉江湖事,也不求她有什么出息,一生平安喜乐足矣。但事与愿违,说到底,家仇未报,她总是心意难平。”
栖桐子叹了口气,“我虽不知道你与她究竟有什么过往,但我能看出你对她存着什么心思。”
“你师父说,你天资聪颖,是天生的的将才,可你却一直不肯接手与江楼,只想携一人自在逍遥。”
“如今,这楼主令,你是否愿意接?”
栖桐子将那令牌递过去,苏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便接了过来。
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平常一贯地温和与淡然,他白色的袖口上染的是热酒的血,还没有干透,悠悠的晕开来。
他不像是握着根短棍,反而更像是持了一柄长枪。
他曾是个将军,他折了枪,是因为那枪护不住他想护的人;如今他接过这令牌,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身处滚滚红尘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你们都需要一些时间,酒酒跟着柳顾君,不会有事。”栖桐子道,“小子,是时候回去一趟与江楼了。”
苏晖抬起袖子,看着那点点血迹,深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凶光。
正午将过,吃饱喝足,猫儿狗儿都跑出来晒太阳,小娃娃们嬉笑奔跑,妇女们搬了小凳子坐在屋前聊天拣菜。
青州初冬的阳光仍是暖和,可若再往北去,便至琼州,此时的琼州已入深冬,再过段日子,就要飘雪了。
琼州城外几乎四处可见马革裹尸,骆秋白裹紧了自己的白色狐裘,一脚一脚踩在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上,虽是白衣,却丝毫没有沾上污迹,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尸体与残肢。苏月晚跟在他身边,走的漫不经心,但也没有踏到尸体。
突然,骆秋白停步蹲了下来,翻开一具面朝下的尸体。
“眼睛被什么利器挖走了,这是第三具了。”他肃声道,“切口还没有被腐蚀,应该是先死了一段时间之后被人挖走的眼睛。”
“死人的眼睛能做什么?”苏月晚有些不解,抱臂站在一旁,她依旧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玄白劲装,“入药?你们做大夫的有没有什么用人眼睛入药的方子?”
“我所知,一般要用眼也是兽眼,不常用人眼。”骆秋白回答,“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太过于残忍了。”
“唔……”苏月晚思考了一下,“死人又不知道痛,若是挖了死人的眼睛,倒也没有那么残忍。”她自幼随夫出征,战场上看惯了残肢横飞,军营里太多兄弟身受重伤却只能慢慢痛苦而亡。如今看到这些死后被挖了眼睛的人,竟也觉得没有那么可怜。
骆秋白嘴里说着“是”,却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苏月晚,苏月晚愣住了,那眼神里有些陌生的情绪,是心疼吗?可她有什么好心疼的?苏月晚不明白,这个小大夫常常露出一些她看不太懂的神情,大多数时候,她也懒得去想明白。
耳边传来一声虚弱的呻吟,骆秋白转过身,正瞧见一人攀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那人只剩下半边身体,仅存的右臂死死的抱着石头。那几乎是个血人了,残存的躯体微微颤抖,断面上的腐肉连着皮,摇摇欲坠,血滴入到他身下的泥地里,几乎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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