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瞬间充满光彩,拦腰将我抱起,明明是个青年人的模样了,然而那笑意却如少年一般畅快。
我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清晰,濯水圣君、小玫欢喜的跑过来,看着身旁的人与景,更觉熟悉起来,心中涌出一股暖意。
重梁抱着我坐在殿堂屋顶之上,夕阳西下,祥云笼罩,他轻轻拨开我脸颊的头发:“如今,咱们终于在一起了!”
我笑道:“是啊!”
“鸣儿,你想去何处?”
“青丘!我想去青丘之国看一看。”我欢喜道。如今千年过去,不知人间是什么模样了。
“好!去青丘!”重梁刮了刮我的鼻子,牵起我的手,广袖一挥,青鸟便飞跃而来,与重梁坐在青鸟之上,一路西行,看过山水境仙灵围绕,便是已至人间的地域,灵气不盛,却是浊气甚多,远远望去人间一处山旁竟显现了一座清灵州!我覆去空中云雾,那清灵州更加清晰!万千人类在那州中,不知在夺着什么圣物,已是血染天地。
“这里是何处?”我问重梁。
“尧山。”重梁话语之间有些叹息之意。
“为何清灵州会在这里?为何这里会生灵涂炭?”
“鸣公主,不必担心,你所看到的是千年之前的事了。清灵州可现过去与未来,您忘了?”濯水圣君从青鸟的羽毛中钻出。“如今尧山之中妖孽都已几近灭亡了。”
“鸣儿,不必担心。”重梁扶在我的肩头。我轻轻靠在他的怀中。
不知怎么心中却始终不安。
清灵州附在尧山之上,血色弥漫,那凄凉天地中却有一个少女的背影立在血泊之中,我细细望去,那少女缓缓回头,望向天空。
她竟是望向我,乌黑的眼睛,油亮的头发,原本可爱的脸庞,猛然挤出一些笑意,阴冷而可怖。
青鸟渐渐飞过尧山之畔,我再回头望向尧山却未见任何东西,不过是云雾缭绕,红尘纷扰罢了。
重梁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天地广阔,宇宙无间,太阳悬于空中,既有白日必有黑夜,既有阳光散满大地,亦有阴暗潮湿的地方,我们尽力让天下都撒满阳光,可是我们不能拔掉所有遮阳的房屋与大树……”
青丘岛上,我与重梁遥望海面,那海,深邃蔚蓝,宛如红枫炼狱的天空,从不清澈透明,也不完全黑暗,朦朦胧胧,正如这世间的一切,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
清晨的红阳升起,青丘岛上渐渐热闹起来,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竟来了万千拜访的仙人,道长,重梁笑道:“走罢,人世间太多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可是我们能改变让我们改变的事情,那我们便做俩个太阳,暖一暖天,照一照大地!”
重梁牵起我的手,行至青丘大殿之上,濯水圣君正端着身子念着什么,约莫是关于濯水之梦的话,说得一群小仙投出崇拜的眼神。众小仙,小妖们见我与重梁到了,纷纷拜下:“鸣公主,八荒帝君!”
我望向重梁,再不愿与他分开,再不愿这世间变幻莫测,心中竟生出一个念想:若世间无仙灵,无鬼魅,该多好。
重梁看穿了我的心思:“如今已是仙临濯水,只盼万宗往事皆归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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